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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盲盒 栖声 1405 字 2022-10-24

一个人独处,孤独变得轻而易举,这也是荒弭最大的毛病。初中时,独自坐在寝室窗边,校墙外准时玩跳房子的孩子总是让他忆起童年,酸楚感袭来。高中时,虽然有朋友陪伴,但是时不时做的怪梦让他模模糊糊醒来,觉得未来渺茫,前往教学楼的路上心不在焉。而现在,教学满堂灌,空闲时间相较于高中三年被人掌控过的紧凑太过于冗长,自我支配不当便显得无比乏味。

一个人的时候,适合胡思乱想,停下脚步,就不知自己站在哪个节点上。

早已洗漱好,回过神来,眼睛眨了一下,穿着拖鞋关上灯,在静谧里发了一条动态:“从童年起,我便独自一人,照顾着历代的星辰。”

此时也躺在床上的齐沓正刷好友动态,提示有新动态,一划,印在眼里的句子来自荒弭。引号括起的这个句子摘录于白鹤林的《孤独》,隐含的沧海桑田之感挤出,明明那么浩大无垠的宇宙,却予人以宏大荒芜、亘古不变的孤独。

几分钟后,动态下面出现评论。

沈会:“你还有我『邪笑』”

罗刹:“等着我。『黑色爱心』”

其他几个不是共同好友,有正经给予慰藉的,也有好友之间调侃的,也有针对沈会和罗刹两个暧昧不清的语言发问的,荒弭都没有回复。

关闭手机,睡吧。

隔天的钢琴还是被游人钟爱,图书馆玻璃内准备考研的学生慢慢回归学习线,寂静之外还是热闹不减,举起相机录下一段段旋律,掌声和欢呼声接踵而至。

荒弭在书架间流连,出差的吴叔早晨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让他把刚进购的书分一下类,摆放在书架上。

齐沓埋头在高数题里,几分钟前他要帮忙,被荒弭说了回来。

中午两人到小饭馆吃了一顿,齐沓没有发现荒弭任何关于孤独的端倪,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像好友畅聊。

一如往常,下午荒弭还是阅读,齐沓还是面对高数绞尽脑汁。

余晖洒下,钢琴歇息,游客们几乎没了踪迹,大家知道吴叔不在,自习区也只剩几个人。齐沓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十分钟闭馆,关上资料,缓解眼睛疲劳。旁边仅剩的一对情侣挪动木椅,牵着手走了。

面前的荒弭也翻到最后一页,几十秒后,齐沓开口:“今天就到这吧,收拾收拾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