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弭也加入礼物分发,看到杨奶奶不免感到幽怖,毕竟,上个学期开学的阴影还没有消散。荒弭赶到杨哲身边的时候,杨奶奶已经满载起身,不满地瞪着两人。然后直走撞开挡道的荒弭,荒弭脚步不稳,后踉跄被齐沓抓住两侧肩膀。
“没事的,荒弭。”齐沓声音从耳侧传来,荒弭霎时觉得委屈,眼眶泛红。
杨奶奶效应起了作用,其余人也依葫芦画瓢,自己到礼品堆里扒拉。荒弭没时间酸鼻子,嗯了一声,上前蹲下帮杨哲。
混乱,咿咿呀呀的争吵无休止。等礼品分发完毕,每位朋友都手有一礼品。实际上就是超量买的,残障朋友们本可以不用争抢也可以满载而归。
活动结束,大礼堂里只剩充沛手语社活动负责人和齐沓在收拾,还有一位正走向西装革履两人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阿谀奉承的笑意。
“荒弭同学和齐沓同学是吧?”荒弭和齐沓是认识他的,“爱手语”培训机构的负责人,上个学期开学不久就到手语园物色翻译人员,说让新生好好练习,毕业可以到他的手语机构工作。
两人打了招呼:“您好。”
“‘爱手语’机构接了汾城五一庆祝活动的翻译,薪资丰厚,活动持续三小时,不知道你们感不感兴趣?”
齐沓问:“会签定协议吗?”
“会,你们代表的是手语园的姜老师,我已经跟姜老师打了招呼。”
“好的,考虑好了联系您。”齐沓接过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黄昏时确定了信息可靠性后,荒弭决定参与,而齐沓因为当日有事不能参加,最后由杨哲和荒弭出席。
两人坐在泯湖边木凳上,一轮红日慢慢坠入大海,齐沓轻声说:“不管杨奶奶有没有恶意,她的思维都是单一的,你不要把它化为悲伤,揉在心里。”
确实是这样,杨奶奶的喜怒哀乐总是实在地用表情展示,不带半点虚假。在荒弭小心翼翼时,杨奶奶并不记得自己对荒弭做过什么,对陌生人她都一视同仁。荒弭还记得有次在手语园,杨奶奶还高兴地拉着他跳过老年舞,那时是受宠若惊的。
荒弭看开了些,只能说是在适应的过程踱步,轻声嗯了一声。
齐沓轻轻揉捏着他的手,磁音温柔:“你难过的话,我也会难过,我们是一体的,还记得吗?”
“嗯。”荒弭的笑跌进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