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的手指是少有的骨骼清奇,手掌宽大却肉少骨节硬邦,情绪被刺激后两只大拇指就压着同一个位置不放,只要荒弭拒绝一次,力道就加重。其余八指像被凹凸不平的石条挤压。被掐的整个过程,荒弭觉得自己的手在走向残障,抽出的时候,双手已经疼到麻木。
看着脆弱战栗的双手,齐沓眼眶泛红,怒火直逼着他要把始作俑者揍一顿,“这混蛋,我非揍……”
“齐沓,齐沓。”荒弭顾不上手有没有力气,忙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我想马上离开这里,我们走吧,好不好?”如果动手,以负责人的阴狠手段,齐沓反被讹诈的几率近乎百分百。
身旁擦过一群已经解散的舞团,好奇的目光不停打量,两人谁也没在意。
齐沓心里的软被荒弭孱弱的声音狠刺,心疼不已,声音沙哑:“好,我带你去诊所。”手移到手腕轻握。
观众已经离席,只有吴叔一个人穿着中山服站在酒红座椅过道盯着舞台拐角望眼欲穿。眼里露出喜色,齐沓和荒弭出现在一群舞者之后,喜色又忙收住,因为两人表情很不对劲,走近发现齐沓红了眼圈。
荒弭微低着头,怕吴叔发现后伤心。齐沓先放开荒弭简短表明去意,没有开口,只是表情和手指在表达:“吴叔,我先带荒弭调节一下情绪,您回去注意安全。”吴叔意会。
“荒弭,我们走吧。”齐沓低声说。
荒弭仍不看吴叔,说了句,“吴叔再见。”
表演会场附近有个私人诊所,老板是位中年妇女,额头有皱纹,整个人看着却精神抖擞。见过世面的老板看见两人毫发无伤的走进来,心思不免往因情感而做出出格事的方向想。
直截了当地先问:“谁的身体不适啊?”
齐沓忙回答,“他。”然后轻抬起荒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