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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提及他,内阁的一众阁老总是气的胡子直翘,恨他有才却不用在正道上,只知道斗鸡走马,这般才华横溢却按了这么一个跳脱的性格,明明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又叹息老天不公,可怜二殿下敏学笃志,却摊上一个破败身体。

二殿下先天不足,胎里带了病,稍不注意就是病痛不断,可就是这样还坚持天天去学堂,简直和那个日上三竿才晃晃悠悠进学堂的某人天差地别。

两位皇子性格迥异,外面也就激起了不少闲言碎语,有说二皇子身体不好就是因为皇后怀孕时太子推了她一把,有说太子这些年走马观花,眠花宿柳都是假的,是为了避免二皇子胡思乱想,自怨自艾。

谣言像柳絮一样纷飞,传的什么样的都有,市井里起哄聚起来的“太子之党”和“二皇子党”掐的水深火热,可这么多年来,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倪墙却一次都没有过。

喜公公去望江城宣旨后,京都也开始回暖,昼暖夜凉的,二皇子又病倒了。

年年都要来两回的病症,所有人都习以为常,陛下也只是嘱咐太医仔细自己的脑袋,务必好好医治。

可这次二皇子的病却没好起来,还呕了血,众人赶到时,就看见二皇子盯着帕巾上的血,笑了笑。

这一笑笑的陛下的心直揪,笑的皇后的眼泪只掉,笑的王太医脖子直疼,也笑掉了太子的嬉皮笑脸。

没人知道那天景阳宫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天今上下旨,让太子速去望江城迎娶太子妃,婚事安排钦天监和礼部即日准备。

顾太子领了旨意,轻装上阵,当天带了一众护卫就出了城,聘礼的车队收拾好在后面跟上。

市井小民活着自己的小日子,懒得搞明白也搞不明白这突然下旨是为什么,只晓得太子大婚要赦免劳役,也跟着热热闹闹。

明白的大臣们都叹了口气,这二皇子怕是没多少时日了,若是在陆家小姐进都之前殁了,太子这婚事怕是又要拖到猴年马月了。

顾岑元已经二十有一,虽品行有碍,但京里世家女想嫁的也不少,可顾岑元各种推脱,愣是拖到了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可叹宗亲里同龄的都抱上孩子了。

孤家寡人顾岑元挑开车帘看了天色渐暗,对驱车的杜维道:“停车起火,天气乍暖,山里蛇虫活泛,撒点雄黄在周围。”

“是。”杜维招呼其他人停下,在一旁生了火,又让两个人去看看能不能猎到些野味。

火光渐渐大起来,映的顾岑元脸庞斑驳不明,杜维拿了热好的云片糕递给他:“公子,先吃点垫垫肚子。”

顾岑元接过,咬了一口:“他们去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