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陆世了然,他摸着脸颊,咂摸这似曾相识的当年他拐带萧冼的路数,问他,“那你后来怎么了,有挨打吗?”
顾岑元抱住他的头,看着蔚蓝的天际,生硬感叹,“阿世,你瞧,这天气真好啊。”
陆世也不戳破他,背地里偷偷的笑。
两个人坐在地上,看着满树熟桃,静默不语,享受难得的宁静安好。
顾岑元其实没说全,他隐瞒了一点,那就是随着顾云启的长大,宫内的流言蜚语并没有变好,而是更加甚嚣尘上,甚至有偏执的大臣买通了宫娥内监去毒害他。
每个人都怕他,都想让他死,好想只有他死了大翚才能继续安定繁盛下去。
崇德帝对这些谣言和恶毒的心思心知肚明,但他没去管,他要给他的子民一个发泄的渠道,这是让他的小儿子继续活下去的代价,他能做的就是将这些恶毒与歹意彻底隔绝在景阳宫外,给他的小儿子一个无趣乏味却足够安全的童年。
双方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直到宫娥毒害的事情败露。
下毒手的大臣在家等了两天,既没收到宫娥的传信,也没听见二皇子殁的消息。
他的疑惑止于第三天的晚上,一夜暴雨过后,京都朱雀大街上少了一位大臣,宫内换了一批宫娥。
自此,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龙椅上那位一直以随和示人的帝王的铁血手腕,以及他的态度。
从那夜往后,所有人都好似看不见顾云启的不一样,他们恭敬的对他,如同对待他的兄长。
“咔嚓咔嚓嚓。”
顾云启按住琴弦,隔着丝绸望向声音传来的草丛。
“哎呦!”一个身影从矮灌木中滚出来,四仰八叉将将停在顾云启屈起的膝前。
“……萧都尉?”他看着似曾相识的模糊身形,疑惑问道。
地上哼哼唧唧的声音顿时停住,黑影一个鲤鱼打挺站直,既惊喜且伤情道:“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