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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沈陵渊从中发现了问题:“可即便如此也并不能证明我是北骊人啊?我父亲不是说当年我母亲也跟随着大军一起出征了么?”

“世子。”花楼闻言忽地停下手上动作,抬头注视着他,表情极为挣扎,“侯爷他其实,一生未娶啊。”

“什么?!”

沈陵渊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盯着花楼的面孔半刻,才哽咽的回了一句,“你的意思是,父亲他这些年,一直在骗我?”

花楼侧过头面露不忍,并不正面回应:“世子,我虽不知当年侯爷是否与你母亲拜过堂,但至少我能确定的是,侯爷在东凛的这些年,从未娶过亲。”

沈陵渊内心惶恐不安,他追问“那,那我母亲究竟是什么人姐姐你可知?”

花楼为难:“这……花楼并不知晓,或许只有跟随侯爷征战北骊时的旧人才能得知一二。不过花楼推测,夫人在北骊的地位定是有一定身份的。”

沈陵渊不解:“为什么?”

“您想,若是寻常女子侯爷带回来也就是了,可最后回来的却只有您和大公子。”

沈陵渊垂了眼:“或许是我母亲,她已经死了。”

花楼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其实花楼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就在半个月前,侯突然给属下传信,要偷偷的将您送去北骊,也正是这道命令才坚定了我的想法。夫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且极有可能还活着。”

花楼将那本书的封皮拆除,原来那书的装订处竟还有一个小夹层,她从夹层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沈陵渊。

沈陵渊打开信件,一搭眼便知这是父亲的亲笔,信中的内容更是让他心颤,这不过一页宣纸上,却将如何安全地送他出城,再经哪条路送往边关都写得明明白白,就连需要多少匹马,在哪里换乘歇脚这种事都计算得清清楚楚。

沈陵渊读过信后,心头不知是何种滋味,他原以为父亲长年在外很少回府陪他。是因为他害的母亲难产而死,所以父亲才并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可现在看来,母亲难产根本就是假的,而长兴候对他的爱是一分一毫都不曾少过。

沈陵渊像是不愿面对一般,缓缓阖上了眼睛,不无悲愤:“没想到最后竟真的是我害了父亲。”

“世子,这不是您的错误,您想,这计划如此严密,弟兄们行事又是慎之又慎怎么可能会出现纰漏,再者侯爷的罪名是叛国啊!不过是想将儿子送到北骊而已,定是侯爷的身边出现了叛徒,将整个机密泄露了出去,这才!”

花楼上前一步,讲到一半已经眼泛泪花,再不忍说下去,故而转了话锋,“若是让我知道了那叛徒是谁定要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