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就在他脑海中重现。
沈陵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败在一盆花手下,他扶着额头,有些懊恼。
其实,沈陵渊已经足够小心了,他知道沈晏清不仅拥有惊人的恢复能力,而且自小泡在药浴中长大,几乎可以做到百毒不侵。
因此沈陵渊每日除了送饭和沈晏清洗澡的时间来庆安堂以外,只有在沈晏清无力反抗,或者是绝对没有空闲准备的时候才会伸出蠢蠢欲动的狼爪,而剩余的时间都和沈晏清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可沈陵渊不知道的是,这世上的毒千奇百怪,这世上下毒的方式更是无孔不入,沈晏清根本不需要与他贴身,只要他想,一盆掸了蒙汗药的蕙兰花就够了。
沈陵渊一脸麻木的从床上起身,来到窗边,东升的太阳愈发耀眼。
如今这个时辰,拦,肯定是拦不住了。
这拖延了许久的秋猎,终究还是到来了。
当沈陵渊驾马来到主街道时,出行的方阵已经从皇宫中鱼贯而出,各路王公大臣随行,两侧由巡城司维持秩序。
因着这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活动,所以就算沈陵渊不在,在这种庄严的时刻,巡城司也没有人敢掉链子。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在先前的祭天仪式之时,沈晏清是如何言语他缺席这件事情的原因了。
凛国每年的穆城秋猎一般都会选择在八月底或九月初进行,而今年可以说是足足拖了两个月之久,且无论是从民情民意来说,还是众位臣属的状态来看,都因着连续发生的几件大事折腾得毫无活力。
就比如说礼部吧,今年除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随行侍候外,大多都请辞留京修养。
当然,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天没塌,就不耽误那些是事儿不管,只爱玩乐的二世祖来凑热闹。
一年一遇的东阴东阳两门齐开,禁军在前压阵,后头跟着的就是这些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小辈,他们之中有很多都是第一次参与秋猎,几个人骑在马上得意洋洋,甚至看到了围观的百姓,还挺直了腰板,左右挥手,那模样比凯旋归来的将军还要招摇,完全看不出围观百姓对他们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直到有经验丰富的长辈看不下去了,打马加快了速度,到了几个小辈身边咳嗽几声,那几个小辈才稍稍收敛。
可就算这样,长辈的眉头依然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