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不懂事的小辈中大部分都是钱国公的后人,也就是说刚刚身故的钱皇后也是他们的长辈,长辈身后事未了,这些人却不知收敛,还打扮得花里胡哨,钱府这样的现状不得不让人担忧。
虽然外人看来钱皇后身故之后,钱傲旋镇国公的地位并没有任何动摇,反而还有所提升,尤其是幸帝特意准许,钱府达到弱冠的所有少年郎及其家属女眷均可参与秋猎。
同时因为太子今年,要去穆城祭庙为太孙祈福,所以镇国重任就落到了钱傲旋这位镇国公的身上。
要知道,每年秋猎是新厦守备最为空虚的时候,全城留守的军队不足三万人,连江湖杀手都能轻易夺权的境况,更别提手握南境重兵的镇国公了。
这无论谁看,表面上都是无限的信任与荣宠。
但内里明白的人都知道,这却是另一种形式的威胁。
将钱家所有后辈圈在穆城,失去了先辈庇护的小孩子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只要这任何一方出了任何事情,他钱府就躲不过灭顶之灾。
沈陵渊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那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是不是正老泪纵横的跪在钱家太庙前,将万般后悔聚集在心头。
可如今再想反抗之时,已经没有人能为他伸出援助之手了。
与下属简单交接过后,沈陵渊就一直守在东阳门这边,只可惜沈晏清应当是故意与哪位官宦对调了位置,目的嘛,自然就是为了防他。
沈陵渊虽然深知这一点,但在看到原本还是沈晏清的位置换了人时,脸色还是越来越阴沉。
若不是沈陵渊有必须留在新厦的理由,估计他现在立刻冲出门去的心都有了。
见指挥使周身杀气凛然,前来请示的下属都尽量小心翼翼,“指挥使,陛下的马车已过,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陵渊骑在马上腰背挺的溜直,唯有眼睛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瞥了那下属一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完,沈陵渊挥动马缰绳,对着其中一小队说,“你们随我去巡城,剩下的人继续驻守,待队伍离开后及时关闭城门。”
说完,沈陵渊已经先行一步,打马向城西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