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穆朗点点头,大手一挥,给花才批了请假条。

花才坐上了回家乡的火车。

他给自己买了个硬卧,到底年纪大了,再坐硬座,实属折磨自己,身体也吃不消。

在火车上,他旁边是几个打扮体面的中老年人,看上去五十来岁,都是老来俏的好姐妹,只是说话之间有种塑料姐妹的勾心斗角。

在火车里还要硬戴墨镜凹造型的姐妹一号说:“我老公上次又给我买了一条缅甸产的纯种翡翠手镯,啊呀,我都要他不要乱花钱了,再有钱也不是这么造作的嘛。”

另一个老头儿(居然还有老头是姐妹团的一员)不甘示弱:“我前几天炒股刚赚了一笔小钱,广场舞那几个老姐们不知道听到什么风声,一个个哟热情得,都来对我嘘寒问暖,还不是看上我的钱。”

花才是对吹比无感的人。但是这群老来俏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搞得他连看代码的心情都没有了。结果不知不觉,他眼睛装着看代码,耳朵却开起小差。

“哦哟,那你这么有钱还坐火车哟。”

“我们主要是不赶时间,不是差那点钱,坐火车睡一晚上就到了,也蛮好的嘛!”

塑料姐妹们在你来我往,按中过招,绝想不到旁边有个铁公鸡,正面无表情地偷听他们的谈话。

花才心想,就承认自己没钱,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晕头涨脑听了一整天姐妹吹比,花才下车的时候心有余悸,决心回去的时候买张飞机票。

他的目的地是s省的c市,这个十八线地级市并没有什么值得到访的地方,除非你有亲戚被关在第xxx看守所。

花才叹了口气,远远在看守所外门口等着,不多久,监狱厚厚的特种钢制铁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从里头走出来。

那女人穿得很单薄,刚走出大门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外面这么热烈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