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才快步走过去,拉住她妈的胳膊,说:“走,去医院。”
花荣迟钝地眨眨眼,说:“干嘛……”
“去检查有没有得病!”花才把预约好的挂号单拿出来摇了摇,说:“你在监狱里没被欺负吧。”
花荣含糊地摇了摇头。
花才说:“你这样不是个办法。我每个月给你打6000块钱生活费,为什么还会有警察打电话告诉我,你因为卖淫被抓?”
花荣说:“……我让他们别找你来着。”
“我是你唯一的儿子。”花才心平气和地说:“只要我没死,你出事,他们第一个就会来找我。你也不要装作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我会来管你,你觉得我比你那个人渣老公好点儿,是不是?”
花荣没说话。
花才和他妈相对无言。
花才有时觉得,他妈这辈子唯一且最正确的投资就是生了自己。
整个一天都泡在医院里,把能查的都查了一遍,花才担心花荣得艾滋病或者梅毒,这比卖淫本身更加可怕。
晚上两个人出来,回到了花才在c市买的房子里。两室一厅,过去的老房子已经是危房,花才便拍板换了套电梯房,他妈一分钱不用出,拎包入住。
花荣竭力想劝说花才离开这里。直至两个人走到小区门口,花荣还在说:“你不是很忙吗,回去吧,回t市去。”
花才冷笑一声,指指亮着灯的自家的房间,说:“妈,你又让谁住进来了?”
花荣惊叫一声,捂住嘴。她瑟瑟发抖的样子还有几分惹人怜爱的味道。只是从外表来说,花荣是个漂亮的女人。花才长得更像他母亲,只是气场上完全不同。
他的母亲是菟丝子,他则是莫得感情的无机物。
尽管花荣尝试拦截花才,但这不妨碍花才顺利地走上电梯,还随手在家单元楼门口捡了根别人装修废弃的铁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