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轶微不好接近,浑身是屏障,如果不是大舅那两万块,王祯怀疑他俩现在还是陌生人的状态。
暗恋太累,有时王祯想干脆逼一逼裴轶微,把想法一股脑倒给他,让他做决定,要么痛痛快快地断,要么轰轰烈烈地谈,现在这样死不死活不活的,他难受。
他打开喷头,水流沿着管道缓慢爬动,能听见汩汩的流水声,下一秒,一捧冷水哗地溅在他头顶。
没热水了。
一入秋热水就泵不上来,高楼层经常这样。
他冻得缩了一下肩,敲敲墙,说:“你那边有热水吗?”
裴轶微的声音传了过来:“有。”
“邪门了,”王祯擦干湿发,把外套套上,去敲裴轶微的门,“给点热水。”
里面静了几秒,随后门被打开,裴轶微没穿上衣,肩颈湿着,刚洗完的模样。
王祯偏开视线,提了桶去接水。裴轶微就站在边上看着。
王祯穿的也不太讲究,t恤一套,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天热在家经常这么穿,周洁在也无所谓,父母眼里小孩没性别的,现在裴轶微在边上,他忽然感到点紧张。
“你直接进去洗,”裴轶微擦了擦头发,“我不用浴室了。”
王祯看他头发没湿,说:“你头还没洗?”
裴轶微看了看洗手台:“在那儿洗。”
“那行。”王祯点头。
空气又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