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见人只是安静坐着,他便先出言问道:“您当时可没有跟儿臣说母后的真实死因。”
姬慕清在王宫中出事后,萧北辰便越发觉得应该尽快把上一辈的恩怨理清。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询问萧天泽。寻常来说,他是更愿意自己去查的。
起初,萧天泽对他所知道的一切震惊万分,并未承认,但父子俩长谈了数日,终于还是坦诚相待。
闻言,萧天泽倏尔一顿,良久后才感叹道:“你母后过去久居深闺,女红做得不错,总爱给你亲手缝制新衣。”
宗祠长年避光,地上是凉的。他将手中的披风给人盖上,又徐徐谈道:“性子啊倒足够心细大胆,虽然似乎没读过几年书,但爱学好问。陪你的那三年,每夜悄悄点灯读史,白日便会抱着你跑到长华殿翻阅群臣的奏折。”
这般行径显然不能单纯称为好学,萧北辰皱眉,也是很快会意。但萧天泽却说:“她那副模样漏洞百出,但其实最后压根什么都没做。”
“那她是?”萧北辰抿了抿唇,手指微微蜷缩。
“不急,容孤慢慢说。”萧天泽轻咳了两声,“孤当时登基才过去两年,又整改了一批朝上结党营私的贪官污吏。随后,先代的冤假错案都被挖了出来。孤当时对国库没个底,安抚家属和工程补缺的银子流水般出去。结果那年天公又不作美,秋收受了影响。”
萧北辰听罢挑眉,似乎同印象中父王的为政有所不同。不过据说先代官员最是良莠不齐,都忙活着培植势力,功绩多是一塌糊涂。
“冬日将至,存粮不够。然而孤的王位都还没坐稳,怎能就这样失了民心?”萧天泽看出了对方内心疑惑,但还是继续说道,“没办法,朝廷只好又减了税收,结果百姓是高兴了,群臣就个个开始暗地责骂孤不会做这天下之主。”
他突然一顿,脸上浮现笑意,“但有一人自始至终支持孤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