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迟坐在沙发对面,打断了他的思绪:“晏队,关于这案子,你还有没想明白的地方吧。”分明是个问句,却如同陈述句似的肯定。
晏钧点头,自言自语般道:“那个告诉陈德豪木偶的灵魂在眼球的人到底是谁。这个的确没查出来。”他说着又抬眼看着温予迟,“但也可能是我们多虑了。或许就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胡乱说话罢了。”
“但愿吧。”温予迟也不想随意下结论,转而提到另一个担忧,“晏警官,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从张浅遇害开始,你们的查案过程,像在被牵着走。”他顿了顿,继续分析,“调查巍齐,然后来万偶大厦,在垃圾桶里找到凶器我总觉得这一切都过于巧合了。”
“我们队里不可能有内鬼。”晏钧迅速明白了温予迟这话的深意,立马反驳。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静默地坐了半晌,谁也不说话。
须臾,为了打破这该死的尴尬,温予迟故作自然地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红酒,回来后坐在离晏钧一臂远的地方趁机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侧首朝他道:“晏队,喝一杯吧。”
晏钧望了那杯酒片刻,并没有拒绝,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想起前两天想问温予迟的问题:“听说你不喜欢待在你父亲的公司?”
“也不能这么说。我爸的公司里其实待着挺舒服的,”温予迟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舔了舔唇上的水光,眼神望着红酒,淡淡道,“但我有更想做的事。”
晏钧被吊起了兴致,侧过身子问:“敢问温二公子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呢?”他笑笑,“这世上还有温二公子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温帆朝手下产业的资产不可估量,温予迟身为温家的小儿子,自然是不应该会有他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事东西。
温予迟也听出了晏钧话里的打趣,于是并没有马上回答,转而道:“晏队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喜欢做什么事来了?”
晏钧也不藏着掖着了,便直说道:“你在心理学方面挺突出的,这次这个案子如果没有你放意见,可能还做不到这么快侦破。”他眼里的笑意变成专注,“温予迟,你有想过来刑侦队工作么?”
晏钧本以为温予迟会大笑一番然后说自己花花公子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去每天看着一堆尸体照片破案子。
但温予迟却连半分讶异都没有,而是浅浅地弯起了嘴角:“其实,作为一名刑警去破案子,就是那件我想做却迟迟没有去做的事。”
这次轮到晏钧震惊了,他本来只是想为刑侦队做做努力,没想到温予迟真是这么想的。
晏钧拿起酒杯喝了几大口,喝到酒杯见了底,才缓过来欣喜的情绪:“你真的愿意来我们刑侦支队工作?做刑侦很累,也很苦,有时候还需要把自己的安全置于危险中。”晏钧反复确认,“你真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