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结束后,我骑着自行车上学,早操结束后,刚走到教学楼,听见身后有人喊我。
我随着声音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人,回头跟大部队继续往前走去。
估计出现幻听了。
课间休息,我跟王瑞在楼道闲聊。
张晓宸,刚叫你怎么不理我。
我看着她,好面熟的脸,一时想不起她叫什么。
我是殷乐呀,兴庆小学咱俩做过同桌。
我拍了下额头,笑着说:“对,想起来了,你怎么在这,转学来的吗?”
她点头说是,我问在几班?她指了指楼下说五班,我疑惑的看着她,殷乐解释道:“因为学习没有跟上,家里人让在上一年初二,我觉得脸面挂不住,所以转学来九十中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
她说:“前几天学校文艺演出,在操场大讲台看见你吹小号,一眼就认出是你,刚才做操完叫你也不理。”
我无奈的说:“每次早操回教学楼,黑压压的不敢停,怕被万马奔腾。”
我俩哈哈大笑。
“那我下楼了,有空上来找你玩。”殷乐小跑着离开了。
“张晓宸,你小子太不地道了,也不说介绍认识一下。”王瑞搂着我说。
我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荷尔蒙爆发了,见个女人就冒光。”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嘛。
我俩走进教室,余光中看到王瑞那失落的小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
天可真冷,我把手塞进棉衣口袋里,今年11月比去年冷多了,我哈了口哈气,看着街道上被风吹起的塑料袋和纸片,低头向学校走去。
也不知道王瑞去哪了,这都快一个礼拜没来学校,上次听杨涛说,王瑞和班里几个小太妹貌似跟了个老大,在金花路那混着。
初三时期,正是两极分化的时间,好坏在这一学期一瞬间迸发出来,好学生讨论的是学习,差学生谈的是社会。我无聊的坐在座位上,看着最近跟王瑞走的比较近的几位女生。
这几个女生,上学穿着时装鞋,一出校门从书包里拿出口红,往嘴上涂抹着。
其实我们班还算缓慢的,在去年,后面几个班早已效仿古惑仔,西服、皮裤、甩棍,整天嚷嚷着把谁谁谁的地盘抢了,跟哪哪哪个老大,每每看到,我都是避而汇之,不与这帮人起冲突。
唉,这是趋势。
两门课后,这几个人背起书包一哄而散,我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王瑞,是你说不要混的,你这小子,我听你的,你怎么不讲信用啊。
周末天太冷,我步行去王瑞家,敲门进去后,看见他染了一头黄毛,他家人正在训斥他。
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成天不学好,跟社会上的人瞎混在一起,你让我们的脸往哪搁。
王瑞,你得是一直么起学校,刚好张晓宸来咧,你最近到底干啥捏,倒是社话么。
我看了眼叔叔阿姨,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现在的王瑞真是大变样,黄毛紧身衣,乞丐裤尖头皮鞋,要多痞有多痞。
王瑞站起来说:“行了,我的事你们不用管,走,张晓宸。”
我见王瑞往外走去,慌忙跟叔叔阿姨告罪一声。下了楼,我跟王瑞一直走到之前去的炮房街游戏厅,我见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向游戏厅老板借了个火。
他吐了一口烟,张晓宸,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