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老练的夹着烟,说最近你忙啥呢,怎么不来上学?
王瑞吸了一口烟,从鼻孔冒出白气,“上学有什么意思,外面多精彩,出门坐出租,吃香的喝辣的,去别的学校收保护费,多威风,这才叫生活。”
我呆呆的看着他,这小子学坏了。
“你,还来上学吗?”我开口问道。
王瑞搓着摇杆,淡淡的说:“上学,再说吧。”
我看着王瑞,突然觉得很陌生,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往游戏厅门口走去。
“张晓宸。”王瑞叫住了我。
我驻足不前,回头说怎么了?
王瑞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我们还是朋友么?”
我眯眼看了他好一会儿,点头说不论你变成啥样,你与我之间一直都是,一辈子的朋友。
王瑞眼圈发红,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我道了句保重,转身离开。
王瑞一定有他的苦衷,只是现在无法跟我说起,希望这小子早些醒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格,在特定的时间要做特定的事,而别人,无法改变什么。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在过几天就要到2002年,这些日子,我跟张帆书信往来,聊的最多的就是我那朋友当起混混,张帆告诉我,他们学校也有很多人模仿古惑仔,拉帮结派,不过比起我们这,过往不及。
那小子自打开混,来学校就两三次,听班头的意思想要开除王瑞,闹得王瑞家人又是求情又是赔不是的,为了王瑞的事,他家人没少往学校跑。
听班里那帮小太妹聊天,我也慢慢知道,王瑞跟的老大叫曹盔,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在金花路一村子那混着。
王瑞跟那人出去,过个马路去对面,因为离轻工比较近,中间有座立交桥,都是打车而去。
真够骚气的。
一天上学,刚进教室听到那帮小太妹在那聊天,王瑞那二货,不知哪根筋搭错,昨天竟然跟曹哥闹翻了。
可不是,估计有王瑞好果子吃了,惹谁不好,怎么跟自家老大闹僵。
你是不知道,那天我亲眼见曹哥把一不开眼的胳膊弄废,那场面,啧啧。
我不动声色的坐到自己座位,心情却像打翻了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什么情况?
下午,消失很久的王瑞来到教室,往他的特座刚坐下,班里那几个小太妹就凑过来。
哟,不跟曹哥出去,你怎么来学校了。
就是,旁边那同学嚼着泡泡糖,说曹哥正满世界找你呢。
王瑞手一挥说:“真他妈烦的,都给我滚开,我晚点就去见他。”
那几个人冷嘲热讽后扬长而去,我走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没事,过两天一起玩,现在只想休息会儿。
我看着他满眼的红血丝,拍了拍他回到座位。
王瑞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上课时李老师见到,也假装看不见。
两节课后,王瑞站起来往出走,我跟过去,问到底怎么了,兄弟之间不能说吗?
他苦笑的看着我,说我不准备混了,不过之前发生的事,我去把它办完。
我拉着他说:“你可不敢做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