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宴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抚慰着他,钟炀却哭的愈发的厉害,从前他以为只有女孩子会哭的停不下来,但是现在他才意识到,任何人都会哭的稀里哗啦,只是没有到伤心处罢了。
他等着华宴询问他,但是华宴直到最后也没有强行要他开口解释。
钟炀想说自己已经脏了,想说他被囚禁的那么多日子都是不干净的,可是他不敢开口。
他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但父母也已经选择谅解了他是一个同性恋的事实。
他现在对不起华宴,若是说出真相,华宴会原谅他吗?
哭声渐微,钟炀最后还是松开了桎梏着华宴的两条胳膊,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鼻音很重,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抱歉。”
“没事。”华宴轻笑了一下,一双墨瞳即使在黑暗中还是显得熠熠生辉,“现在好多了吧?咱们睡觉,好吗?”
“好。”钟炀躺下来盖好被子,下一秒就被华宴揽入了温热的怀抱中。
华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这样,就不会再做噩梦了。”说完,轻轻地在钟炀发丝上吻了一下,“晚安,我会一直在这里的。”所以,安心的睡吧。
“晚安……”钟炀埋在华宴的臂弯里轻声呢喃道,奇异的,在浑身包裹着华宴的气息之中,他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呼吸轻缓。
华宴将下巴轻轻地搁置在钟炀的头顶处,床头的小台灯他没有关,只是调暗了一个度,更显这床头一方暖色。
怀中人看起来已经再度睡着了,华宴的双眼无焦距的盯着前方,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看些什么。
钟炀方才惊醒的时候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惊恐和绝望,华宴虽说不愿意强迫钟炀给他一个解释,但也是很介意钟炀掩盖事实的做法。
他不知道钟炀在这一个月里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他一直等着对方的一句回答,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得到。
又能如何呢?
他还能逼迫钟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