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就觉得了。”淮安的声音依然从离耳朵很近的位置传来,“你总以为自己满身的刺,而且你急于向别人展示你的刺。好像你的每一个行动或者决定,都有可能给别人带来伤害。所以你设了一道玻璃墙,不是给自己,而是给别人。隋,你把你身边的人都放在玻璃瓶里。”
很奇怪。
非常奇怪。
半夜三更听女朋友——哦不,措辞要严谨——“准”恋人剖析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而对方的专业跟心理学不搭界,甚至行事作风也断然不该如此……诗意。
朦胧的诗意。
并不复杂的比喻,然而隋然仍是理解无能。
“冯老也看中你这点。该说的你会说,该做的你用心做。”
吻落在耳廓,落在额角,圈在腰间的力道不轻不重,隋然却有些呼吸困难,还有些头晕,眼前一片花,她分神想:冯老看中我什么,我说了什么?
“你会产生那样的想法很正常,一般人不会把这样的想法放在心上,瞬间的一个念头而已,并不代表你真的希望我失败。”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隋然猛点头:“我想大不了从头再来呗,但是这样讲好像也不太好。”她带着淮安坐回沙发上,“毕竟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正经历了,有很多困难还挺难过的。取决于个人。”
淮安松松圈着她,“也取决于……唔。”
隋然没给她说完的机会,飞快地碰了下她的唇,问:“你想做么?”
淮安呼吸短暂停顿,那一刻,说是挑眉也好,说是瞳孔一瞬间放大缩小也好,神色微妙得不可言说。
隋然:“……”
隋然小幅度挪移,从淮安怀里挣脱出……一半来。
“我是说冯老领头的那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