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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擅长压抑自己,喜欢用伤害别人保护自己,总是在无情无义。

哪怕是我现在低入泥土,也不是任何人的欺凌对象。

我会悄无声息的将伤害我的一切踩入泥里,踩进去前还有断了他的根,否则除草不除根,邪风吹又生。

耳边忽高忽低的琴声有些错乱,我挥手将手中的油纸伞甩出,然后场景变换,我与骆寒重回悬崖。

推出一掌,他跌入悬崖。

梦醒了,琴弦已断。

最初的三百年,我渐渐将自己一颗无处安放的心放在骆寒身上,不至于日日夜夜都无所事事,胡思乱想。

我总觉得自己神经弱质导致身体也弱质,然而素语对我这般想法表示很是怪异,甚至我是被这书阁弄的神经兮兮,于是时常问周围人我的动向。

然后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对天书阁流连忘返。

我猜当时素语的心里一定被惊悚填满,毕竟骆寒那样的人物,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

于是在他旁敲侧击时,我也没说出母亲的嘱托的事情。

也许在我的心里,任何一个人都是敌人,任何一份关心都是不怀好意的算计,这是被无数事实与经历打压过来的杜陌颜,想要改变,我无能为力。

所以对于骆寒的接近算计以及一抹轻微的试探,我都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但为了母亲的遗愿,我可以对他的态度视而不见——再有三百年后的第六百年,他果然不负我望的从书阁脱出了。

圆满的达成了他愿望也就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唯一不足还是那日他为我挡的一刀。

原本可以推开,但他眼中那抹坚定让我住了手。

呵,书阁这个牢笼,没必要搭上这样一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