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跳下轮回台,醒来已近半日,灵识里依然毫无动静。能在了嗔也浑然未觉的情况将她召了来,只能是“赋灵”了。

所谓“赋灵”,顾名思义,就是“赋人以灵”。赋灵所需主体,须为灵通之体,通常是灵窍未开之人,大多意识混沌、言行疯癫,但这不过是表象。灵体皆有疯癫之相,但并非疯癫者皆为灵体,二者差异常人孰难分辨,故而找准灵体已是不易。

行此术,又需在原主神魂离体,肉身未死之时,一刻也不得耽误。

条件既苛刻,争议也不少。

不论夺舍献舍,总与当事人息息相关。唯独这赋灵一法,既不问神魂肯不肯,也不管灵体愿不愿,从头到尾除了作法之人,再无第二人知晓,当真十分霸道且自以为是,故而早百年前就已禁绝。

曾弋将拨浪鼓放在掌心轻敲,是这小妖道使了“赋灵”一术,将本该如常投胎转世的她,接引到了这具有灵体之资的肉身中?

他认得她?

不不不。

她在这世上的熟人,统共一只手都能数清,个个都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断然不会用此禁术为她还魂。

那么是有求于她?

不不不,更不可能。

许了也不灵。或者说,比不灵更惨。

找她许愿,只会好运变厄运,厄运变无可救药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这世上除了……还有会“赋灵”一术的人吗?

曾弋摇了摇头,眼中乌云化去,又是一片空灵澄澈。燕草低头专注地梳着发,伸手轻轻扶正了她的肩膀,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