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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再也没有人哼这歌谣了。
曾弋伸出手,握住燕草的手腕,轻轻道:“不用了。”
燕草楞了片刻,握着梳子的手僵在半空。曾弋松开她的手,看着她的双眼,温声道:“不用梳了,躺着不舒服,找根发带绑起来就好。”
燕草仿佛魔怔般站在原地,此刻在她面前摆个香炉估计就能广纳四方香火。
她从没见过小姐这幅模样——目光清明,口齿清晰,支着额头靠在椅子扶手上的样子,竟让人心生几分不敢直视之感。
“小姐!——你!你你你!!!”
“嘘——”曾弋食指虚虚地靠在嘴唇上,用仅能耳闻的声音对燕草道:“我,好,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好的!太好了!小姐,太好了!你记起从前了对不对!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燕草一脸悲喜交加,还待继续,突然被房门外的呼斥声与此起彼伏的追喊声打断。
“抓住它抓住它!别惊动了我家夫人!”
“什么?!抓什么?”
“——黑狗,邪得很,这黑狗!跑得真他娘的快!”
家丁们粗声呵斥,其间夹杂着几声女子惊呼,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密集。曾弋心有所感般转向房门。
燕草平复心绪,侧耳一听,道:“……桃舒?”
呼斥声、桌椅倒地声、棍棒敲击地面的声音混在一处,疾风骤雨般响彻耳际,可见追逐奔逃均十分卖力。
燕草几步跑过去打开房门,一道黑影闪电般冲进来,直朝曾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