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确定。”冬晖点了点头。
曾弋悬着的心终于缓缓地落了地,看向冬晖所指的方向。
那不是沙丘边缘,而是充满未知的黄沙深处。
☆、鬼市
曾弋迈步欲行,突然想到一事。她将柳沂人等三人召集到跟前,问道:“掌门和沂世身上,有没有带着你们的东西?”
周沂宁挠了挠头,表示掌门和二师兄对他的纸皮人虽认可,但还不到随身携带玩耍的地步。谢沂均的生活里除了长刀、青牛和花花草草,再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柳沂人更不必说,他整个人仿佛只为三个字而动:有妖气。
追影符将他们送到此处,可见此处便该是掌门和沂人跌落的地方。冬晖在进入沙漠前看到的“沙丘边缘”,其实并非边缘,以他目力所及,根本望不到边——这本该是行经沙漠必备的常识。
一念至此,曾弋不禁有些奇怪:“老伯,您这一行途经沙漠,却不曾请个向导吗?”
封老伯捻须笑答:“仙君敏锐,向导也是有的,只怕是被风沙迷了眼,又被老君显灵给吓到了,一直不敢出声。老白,你来——”
一众家丁往旁一让,便闪出个身形瘦小,略显佝偻的老人,看着约摸六十来岁,一双眼睛在风沙侵蚀下,已略有些浑浊。他朝曾弋行了个礼,瑟缩道:“小人给仙君请安。”
曾弋心知自己虽说算起来有快两百岁高龄,如今看着却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位老向导称她一声“仙君”,也不过是借了封老伯的面子,于是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来,一触及他手腕,心下便一惊。
他有一手臂触之如木棍,光秃秃、硬邦邦,与另一手臂正常的温度和触感截然不同。再定睛看他手掌,果然有一手用绷带绑得极为严实,让人想起躲在极乐神像身后的梁万千。
向导老白像是察觉了她的异样,更不自在,垂目低首道:“仙君勿怪,小人早些年在沙漠里遇了险,受了点伤,所以这手便与旁人……有些不同。”
曾弋心道,这沙漠中果然有古怪。便含笑点头,说声:“不容易。”随即指了指脚下,道:“您可知此处为何处?”
老白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封老伯,便听封老伯道:“你知道些什么,都告诉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