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师叔,你怎么这么厉害?”

正是谢沂均和周沂宁。

曾弋心下安稳了,便拍拍他的头,笑道:“论厉害,哪比得上你大师兄……”

柳沂人闻言,头又向下垂了些,轻声道:“对不起,师叔,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死。”

不想你死。曾弋感觉心头一阵刺痛,脱口道:“不想我死,你就抢着来送死?”

话一出口,又觉得语气重了些,不免有些后悔。不料柳沂人却一声不吭,像是默认。

周沂宁笑嘻嘻地接过去:“师叔,什么死不死的,咱们都好好的,要去把掌门和二师兄就出来呢!”

曾弋神色一缓,正要借驴下坡,却听柳沂人道:“师叔,如果沂人一条命能换一条更值得的命,沂人在所不惜。”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回荡,曾弋气急,道:“没有谁的命比谁更贵重,也没有谁的命比谁更值得,你——柳沂人,你记清楚了,我身边不准有人死,你给我好好活着!”

周沂宁在这半昏半暗的情景里,突然听到那句“好好活着”,不由得想起师叔在极乐神君面前许下的愿来——

好好活着,不给人添麻烦。

师叔真的很在意活着这件事啊,他想。

石室角落响起一阵轻咳声,随后响起了封老伯的声音:“仙君,不是老夫有意打扰您教导门下弟子,实在是……实在是此地蹊跷,须得尽快想法子出去才是。”

曾弋平了平气息,道了声惭愧,便对柳沂人道:“起来吧。”左右两道影子旋即将跪得僵硬的柳沂人拽起来。

封老伯示意冬晖点亮火折子,便见这是个长方形石室,高度仅容一七尺男儿直身站立,再高一点便须得躬身通行。石室上下左右,均无一丝缝隙,石室中有一石台,其上空空如也,望之无痕,不知作什么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