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个头不大,身披彩羽,星光下可以看出蓝色翎羽上流露的淡淡紫光。一双黑漆漆的凤目,在星夜里映着光,十分灵性。

乐妄先生在夜风中站了一会儿,像是了然道:“原来如此。”

青桐大概是刚做了个梦,一个激灵醒过来,却见乐妄先生抱剑站在远处看着他。他赶紧撑着膝盖站起身,一边整理衣裳一边躬身行礼。

“先生。”

“青桐,为何不回寝舍?”

“殿……公子命我看着这鸟儿,它不肯走,学生……就在此看着它了。”青桐脸上泛起一丝困窘,他还没见过这么离不开主人的动物。又不是小猫小狗。

乐妄先生笑了,一晚上第二次说了句“原来如此”,便施施然转身欲行。青桐刚深吸一口气,打算跟极乐好好谈谈,又见先生停下脚步,转头道:“它身上还有伤未愈,等你家公子出来,再带它来见我罢。”

“是。多谢先生。”

乐妄先生笑笑,不再说话,径直穿过长廊而去。

静室中饭菜送了三日,均不见曾弋将托盘送出来。殷幸在第三日上终于嘀咕道:“这小子该不会晕死在里头了吧?”

童子这次守候在旁,大约是有先生叮嘱,便道:“殷公子不必担心,若是晕倒,我等会收到示警。”

青桐连着三个晚上都坐在廊下过夜,精神有些不济,此刻便打了个哈欠。殷幸一面问:“如何示警?”一面看了青桐一眼。

青桐侧头揉了揉眼睛,就见一根银线从静室里钻了出来。他以为自己眼花,不由得揉了揉再看,这银线出门后绕了绕,还用一头将另一头从门缝里扯了出来,像是线做的人儿在扯自己被门缝夹着的脚。

极乐正对着静室门蹲得板正,一见眼前出现的银线弯弯曲曲,绕出个圆头圆脑的小人,一双狭长的眼睛都瞪圆了。

童子伸手一指,道:“喏,殷公子请看,若有异常,他们便会派人来报信的。”

殷幸下巴快掉下来了:“原来……你们有监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