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条小缝,曾弋半张脸露在里头。“表哥,你先回吧,我这……有点事。”

有事?什么事?怎么不早说?殷幸正要发作,突然从门缝中瞧见了一抹鹅黄色衣裙。他张口结舌地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道:“那你……怎么回来?”

“我可能暂时要去我姑家住一段日子,”曾弋还是只留着一只眼睛在门缝里,不肯将门再打开一点,“我姑会让人来接我。哎别生气,我也是刚知道的!”

殷幸眼睛想要再往里找一找,那一抹鹅黄却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还要开口,就见曾弋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对他摇了摇头。

他福至心灵般,想起了之前的对话——

“不敢不敢,她太凶了。”

“我尊阿黛如长姐……”

殷幸脑中乱哄哄地一阵响,口中说着好吧那我先行一步,手却扶在门上不肯松开。

“表哥——?殷幸——?”曾弋不解地看着他。

殷幸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突然一下松开了手,手在身后挥了挥,便大步离去了。

阿黛蹲在椅子前端详着极乐。

与她上回见到的那只满身伤痕、血迹斑斑的孱弱鸟儿不同,眼前的极乐翎毛光滑,一双形状极美的眼睛微微阖着,瞧着颇有些凤凰的神气来。

“殿下,原来这是一只美人鸟啊!”殷幸离去后,阿黛终于忍不住感叹,一边伸手想要去摸它蓝中带紫的彩羽。极乐扑啦一下飞到了屏风上,瞟了阿黛一眼,复又垂下了双眸。

“咿,它在鄙视我,”阿黛站起身,几步冲到屏风前,“殿下你看你这鸟儿,好没有良心,那晚我也帮了忙的!”

“人家叫极乐,有名字的。”曾弋倚在门边看着她们笑,“你就帮忙点了蜡烛。”

“那也是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