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洞口的青桐突然发出一声怒喝,随即便有兵刃相击之声传来。

曾弋脚下一晃,极乐扶了她一把,二人齐齐往洞口而去,就见青桐的长剑已架在来人脖颈之上。

月光下,殷幸发丝凌乱,狼狈地站在洞外。

“殷幸,你怎么……”曾弋见他神色不对,将余下的话收住了。

他双目失神,手中紧紧握着一块腰牌。

曾弋瞟了一眼,便认出那腰牌属于殷太常。

“腰牌……你在哪里找到的?”她示意青桐放下长剑。若在平时,殷幸被青桐这样拿剑比着脖子,只怕早就愤然挥剑而出了,而此刻面对殷太常可能已坠下山崖的事实,他显然一时难以接受。

“……就在此处。”片刻后,殷幸才答道。

此处为沥日山最高处,崖洞外路径狭窄,立可临渊,腰牌在此,人,怕是已在崖下。

“太常修为不低,就算从此地坠下,也不至于……我们分头去找罢。”

殷幸沉默地点了点头。曾弋强按下心中的不祥预感,接着月光看清山崖起伏之状,召出绿影飞身而下。

极乐并不吭声,只是默默跟随在曾弋身侧。待跳入月色中,便化作鸟形,绕飞在绿影左右。

三人一鸟在山崖下寻了一宿,直至旭日初升,仍无所获。

殷幸变得分外沉默,每一个疑似人影的发现,都让他满怀希望,同时也心惊肉跳。没有发现,总比发现了尸体好。

“走吧,”直到搜遍了一整座沥日山,殷幸终于开了口,“走吧。他不在这儿。回去吧,曾令君。他或许已经回家了。”

曾弋点点头,她嘴角干裂,头昏脑涨,昨夜喝下的化形药水也快要撑不住了。

“若是家中无人,就到皇宫来找我。”她叹口气,早晚也要告诉殷幸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