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这具红颜白骨也化作粉末,消散于风中。

了嗔大惊,左右四顾,喝道:“什么人,竟明目张胆摄人血肉!”风声呜呜咽咽,山木均归原处,此外再无半分异常。

唯有一团莹莹魂火,兀自在他跟前停留不去。待他伸出手,魂火便轻轻栖上其掌心。

一阵寒冷之感从掌中袭入,他眼前出现了一片血火,人们被无形之力拽入噩梦之中,行尸走肉般涌涌向前。杂乱的脚步纷杂踩踏,人们在推挤中现出惊恐的脸。

一片混乱中,幼儿坐地放声痛哭,身边母亲面朝地扑着,一动不动,无声无息。了嗔望着这无声画面,心中一片悲凉。“你不能说话,是以将这画面传递给我,对吗?那你能否告诉我,你从何处来?”

掌中魂火从他掌心跃起,朝东方跳了跳。

“你从东边来。东边……”了嗔沉思片刻,看了眼天边星斗,“羁留无益,你去吧!”

魂火犹自浮游于半空中,不肯离去。

了嗔望向不肯归去的魂火,道:“我答应你,必将你儿寻回,给他个好去处。”

风中传来若有似无的轻叹,像是在感谢。魂火乘风而上,渐渐消失在黑漆漆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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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弋待桃嬷嬷为她换好药,就先回了太荒门。

还未落地,就见门口一左一右站着柳沂人和李沂世。一个抱着远山剑,一个托着白玉瓶。

“哇,谢沂均,你看,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啊!他们终于舍得出门了!”周沂宁站在娑婆剑上手舞足蹈,神情活像久别重逢。

谢沂均难得地没有伸手拍他脑袋。他袖手于怀,笑道:“师叔,托了您的福,我们都有日子没见到两位师兄了。”

曾弋收了娑婆剑,周身运气一探,已无大碍。她一落地,门口犹如守门神般站着的柳沂人和李沂世便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