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嗔朝曾弋合十行礼,低声道:“殿下。”

曾弋眼皮跳了跳,用眼角余光瞟了眼风岐,发现他面色如常,既不吃惊,也不惶恐,恍若未闻。

“大师这是要超度葛老的神魂么?”她急切地开了口,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欲盖弥彰的紧张神情,已尽数落在一旁看似八风不动的风岐眼中。

“葛老……似有话要说,但他魂灵太弱,已不能言。”

曾弋从袖袋中将老大不情愿的绿珠摸了出来。

“不行,不可以,”纸皮绿珠虽然不能抱手撅嘴,这不快的语气却能让人眼前浮现一个骄纵少女的模样来,“我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跟个老头儿待在一个纸皮人里?”

“若是他知道九凤的事呢?”

“……那好吧,不过先说好,就一会儿啊!我给他腾点儿地方出来。”

“真懂事。”

“呃,腾一半,多的真没了。”

“行吧,够了。”

曾弋将手中纸皮人往那团随时可能湮灭在白日中的莹绿魂火一抛,一半少女一半老翁的纸皮人便从半空中坠下来,落到了曾弋掌中。

“铜铃……铜铃……”葛大夫的声音从纸皮人口中传了出来。

曾弋道:“葛老,什么铜铃?”

葛大夫喃喃道:“……所有来来诊病的人,都听见了铜铃声……”

曾弋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忽沱河上燕草被控前那阵诡异的铜铃声。铜铃,铜铃,为何这么熟悉?当时她也心中一震,差点被扰乱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