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弋被连日来的躲避和逃亡侵蚀了全部耐心,长久以来对母后自作主张尝试的忍耐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为什么要给他喝这些来路不明的药?不折腾不行吗?好端端的煎什么草药?”
王后哪里见过曾弋发火的样子,闻言手一抖,手中端着的不知名的粘稠状食物撒了一半。“我……我只想帮上点忙……不喝就不喝了吧,我们不喝就是了。”
她将手中还剩一半的食物递到曾弋跟前:“弋儿,你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熬了一点粥,用的是跟荷花酥一样的……”
曾弋一抬手打掉了王后手中托着的粥。“我不要……”她像是憋了很久,终于脱口而出道,“为什么又是荷花酥?!”
作者有话要说: 啊,真肥。
☆、恨生
“荷花酥荷花酥荷花酥……”深秋的山风刮得每个人都心头一冷,曾弋咽下了心头翻滚而出的烦闷,“您就别再提这东西了吧!”
“我……”王后的脸色变得灰败,她收回了手,将粥放进阿黛手里,默默地走开了。
“你……咳咳……怎么跟母后……咳咳……说话的?!”国主不知是咳的还是气的,一句话讲得气喘吁吁,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咳嗽。王后憋着泪对他摇摇头,一手轻拍他的背,帮他理顺呼吸。
瑟瑟秋风拂过曾弋沸腾的思绪,她一时感觉有些后悔,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要是你们不止我一个孩儿就好了,”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背对着王后和国主,自顾自地道,“要是还有别人就好了,你们也不必因为我,沦落到现在这番模样……”
国主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王后道:“弋儿,你是不是觉得累了?”
曾弋转身看着二老,眼中泛起泪光,嘴角却牵起一丝笑意。“不,母后,我不累,我还要带你们出去呢。明日一早我就下山去给父王抓药去……今日这药,就先别喝了吧。”
山林深深,暗夜很快降临。深秋的夜已经有些寒意,再这么下去,晚上不生火不行了。曾弋坐在枯枝搭建的棚屋边,静听林间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