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过去都失败了,对不对?”她微仰着头问极乐。
极乐伸手解下她蒙眼的白纱,那动作又轻又缓,像是怕惊飞了偶尔栖息在花朵上的蝴蝶。
没等极乐答话,曾弋又开了口——她像是努力咽下了喉中涩意:“但我还活着,我还有他想要却没有的东西。我或许……我可以……”
“殿下,离开吧。”极乐俯身看着她,“我们离开此地,去你说的没人的地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随他们折腾去,好不好?”
说到“好不好”三个字的时候,极乐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个诱人的梦境。那梦境里是繁花万千,是飞蝶流萤,是暖日熏风,是漫天不灭的星斗。
曾弋睁着眼,努力想要看清极乐的样子。
和极乐一起离开吗?就此刻离开吗?
“你……真这样想吗?”她问。
极乐已经扶着她坐到了廊下,春日穿透榕树的新叶,撒下点滴的光影。风在她们身侧流淌,温暖又柔和。
“只要你想,我就愿意追随你,天涯也好,海角也罢,上穷碧落下至黄泉,皆无悔。”
曾弋感觉一颗心酸涩不已。她伸手抚了抚身侧极乐的鬓角,沉默良久,终于道:“这地下,究竟有什么?”
此话一出,曾弋感觉极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殿下,你……”
“厌神不是无故出现在这里的。他被我一剑刺中后,虽没有从这世上彻底消亡,但也已经元气大伤,所以才无法像从前一样随意操控人——我早该想到的,当初在哀牢山他就曾试图控制我……鹧鸪岭上也是,他一直等着呢。鹧鸪岭一战,他大概还是没法如愿,于是换了个法子,他来了这黄沙鬼城。我猜这城中,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那东西对他而言,肯定至关重要……”
极乐静静听着,并未吭声。曾弋接着道:“无独有偶,你也将我带到了这里……为什么?是为了医治我的眼睛,还是……”
“殿下,你信我!我……”极乐单膝跪在她身前,情急之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