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他本来就不是人。
可曾弋总是不自觉地将他当作人来看。靠近他,劝说他,放他与下属们自由,也正是曾弋此刻拼死一搏的打算——
奈何此人竟是没法靠近的。
“将军,”曾弋从瓦砾堆里爬起来,“将军,听我说,我可以让你们自由……安息,不被镇压,也不被人控制……怎么样?聊一聊?”
极乐在她身后不远处,正与数队鬼兵相斗——她来找鬼大将了,那批将她视作目标的鬼兵可不会就此休息乘凉。
“哗——”鬼大将手往隔壁墙上一击,又一阵瓦砾如潮水般朝曾弋滚来。
曾弋翻身一滚,躲到巷中央,抬头一看,那被击垮的院中,一张巨大的“寿”字还歪歪谢谢地黏在中堂之上。
一众废墟中,一个覆着薄薄尘灰的鼓,竟还完好无损地待在鼓架上。
☆、冰珀
鬼大将像是听不懂人话。
那就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曾弋飞身而起,如离弦箭般穿过废墟,将灵蛇剑往背上一插,一手抱鼓,一手拿槌,翻身闪进了中堂之后。
寻常鼓与鼓槌对他们应当不起作用。曾弋咬破手指,趁鬼大将还未追来,赶紧在鼓面和鼓槌上画了个灵符。
“鼓啊,我就这点灵力,可都给你了!”
灵符绘就,她侧耳听了听,却听到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连带着刀兵声声,比刚才多了不少。她心头一惊——难道又来了一拨鬼兵?
几步抢出院门,鬼大将已与极乐斗在一处。而那群之前纠缠着她与极乐的鬼兵,此刻正与一群不知哪里来的人缠斗不休。
来人们穿着寻常衣衫,既没有着盔甲,也不讲什么阵法,手中十八般武器,均是不要命一般朝鬼兵身上招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