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上怒气腾腾,个个双目喷火,看这架势,像是打算拆了这城主府泄愤。

领头的汉子手中扛着锄头,冷哼一声道:“今日我们是来找申屠家报仇的,无关人等还请让一让,误伤了可不好。”

话音一落,他便将手头锄头一挥,带领众人朝墙内汹汹而去。

太荒门众人见状来拦,却怎么拦得住?手中兵器对人毫无用处,周沂宁“哎哎”数声,无人肯听,力气大的还将挡在路中间的乐千春推了个趄趔。柳沂人快步上前将他扶住,任混乱的人潮越过他们,奔向那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房屋。

砸打摔裂之声在他们身后响起。新的申屠城容不下旧日罪恶。只有尽数砸烂推倒,才会迎来新生。

☆、故情

冰原莽莽、长河冻流,一双白靴踏过毫无生气的大地,朝冰原深处的万古冰川走去。

哀牢界早已断绝一切生机。冰川封住了妖魔界与人界的裂口,自两百年前便已如此,如今冰川绵延,方圆百里内早已人烟散尽,其上连飞鸟也不肯驻足。

白靴的主人如同幻影般,转眼就已站在灰色天际下,那几乎与天同色的冰川前。他身披白裘,乌发上的红绳在寒风中飘荡,绳结末端的银珠映着雪色,映射出冷冽又孤独的光。

“师尊,徒儿又来啦。”

他将怀中暖着的酒取出来,在冰原上洒下一道,又仰头喝了一口。“师尊,徒儿做的究竟对不对?”

冰原上烈风呼啸。冰川顶上的灰色浮云,在风中疾速流转。

“你会怪罪我吗?”

他又喝了口酒,像是倾诉,又像喃喃自语。“我不甘心啊。我想要问个明白……”

他将空了的酒坛往身侧一放,拿起了手中旋归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