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太迟,飞鸣穿透风岐的胸膛,从他后背探出黑金色的剑尖来。

曾弋一时只觉肝胆俱裂,飞奔上前一脚踢开裴廷玉,将风岐抱在怀中。裴廷玉躺倒在蓝天之上,发出低哑的“呵呵”之声,嘶哑的喉咙里反复念着,“没用的……没用的……”

风岐的血从后背从胸前涌出来,滚烫灼人。曾弋怀抱着他,又想起了鹧鸪岭上阿黛躺在她怀中的时刻。

“风岐……风岐,我,我可以救你……”她手慢脚乱,在手臂肩头四下乱按,“我可以……”

我可以取出悬衡救你。

风岐握住她的手,“殿下……不……必。”

他的发间有火焰在飘散,一双眼一度变成紫色。

那双手数次想要抬起勒住曾弋的脖颈,又一次次被体内的另一道神魂压下来。

曾弋一手按住他的伤口,另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风岐……”她唤了声风岐的名字,低下头亲吻上了他干涩的嘴唇。

泪水滴落在他们的唇角上,落进交缠的唇舌间。

苦涩的滋味不断蔓延,曾弋抱紧风岐,尝到了一丝腥甜的血气。

我这两百年,全靠你才苟活下来。

你不能死。

绒羽落进掌间,她分明感到了锥心刺骨的痛。可她紧紧攥住风岐的衣服,纵使疼痛刺骨,也不愿松开。

肩头暖流朝她右掌不断汇聚,剧烈的疼痛蔓延过来——这是她非常熟悉的、经历了十七八世的裂魂之痛。

这一世,偏要交代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