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佛光散尽,壁上火把长明。佛塔窗棂间洒下的不再是他进来时的日光,而是淡然月色。
长夜已经降临。
跳跃的火光中,黑壁前的净空大师胡须皆白,双目紧闭,微带笑意,已然圆寂。
他身后的黑壁上,黑雾如云层翻卷,电闪雷鸣不息。在那闪电的微光里,隐约可以见到一个少年执刀与人相斗的身影。
有风不期而至。
那风吹散了眼前趺坐的净空身影,像是他原本就是由万千微尘所构成一般,此刻复又化作飞灰,乘风而逝了。
风声呼啸,盘卷而去,回声穿过甬道,直没入漫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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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弋靠在井边大树下,迷迷糊糊做了个梦。她梦见了沥日山头的先生。
先生负着手,站在山头那一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片刻后,又有一道灰白身影出现先生身侧。他穿着件灰白僧袍,浓眉如刀,声若洪钟,看了她一眼,问先生:“便是此人?”
“是了。”
“你还是不肯讲他交予我?”
“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