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曾弋从极乐身后走出来,“你放了他们,我随你去!”
极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殿下!”
她感觉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被塞进了她的手心,因为过于冰寒而令她指尖一颤。
“殿下,”她看见极乐墨蓝色的眼眸中映着自己的影子,“等我。你还没见过长大后的我……”
曾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拉进了一团寒冰之中。外界的一切都像是隔上了一层透明的冰层。
寒冷将她裹起来,她拼命拍打着坚硬且冰凉的冰面。
太冷了,然而她并没有知觉。她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了焦灼的心上,在那片越来越远的黄沙之间——人偶们汹涌而上,手中弯刀寒光刺眼。有一只普普通通的鸟儿、被人们尊为神鸟的鸟儿,在这寒光间时隐时现。
她感到手心剧痛无比,眼泪涌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太痛了,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她发疯般地拍打着眼前的冰层,那片黄沙却越来越远。大地重新颤动起来,闷雷声隐隐在她耳边响起。裂隙扩大了,像大地张开了怀抱,将幽咽塔下的一切都包裹其中。
一片湮灭一切的黄沙,遮住了所有的一切。
人偶不见了,厌神不见了。她的极乐,也不见了。
第二次了,极乐。
第二次了。
曾弋在冰层中紧紧按住自己的双眼。
你是第二次为我而死了。谁让你这么做的?谁准你这么做的?
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