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跟你说的,”殷幸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就要往前走,“她又没叫我待着别动。”

风岐将银色长刀一扬,“你也不准动,谁知道你会不会又给她一剑?”

“你?!”殷幸闻言,脸色大变,“你是谁?”

风岐看了殷幸一眼,淡淡道:“知情人。”

若是太荒门中人看到他此刻神情,定会发现他与曾弋肩头灰雀冷目傲然之态,有说不出的相似之感。

远处洞窟早已消失不见的湖底,周沂宁和谢沂均彼此搀扶着站起身,柳沂人手握远山跟在他们身侧,虽未受伤,也是神思恍惚。

裴廷玉那声“殿下”,落在所有人耳中,心中所想却大相径庭。曾师叔就是那恶名昭著的令弋公主一事,要让耿介的柳沂人接受起来,似乎有点难度。谢周二人却是双目一对视,彼此都心道一声“果不其然”。

殷幸默然片刻,抬头望向霞光消失的低洼处——念湖堂残留的基座还光秃秃地站在那里,其下便是适才霞光绽放的湖底最深处。

曾弋就在那下头。

不知是要说给谁听,殷幸突地闷声道,“我那时不知,我以为是他害死了阿黛。我不知道……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