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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虞琅去炼丹,郑雅达在露天的竹棚下熬了一贴药,这丹丸和药汤,都由虞琅端着给陆星舟送去。

每个满月之日都是这样,已成为惯例。

虞琅分拂垂柳,赶走几只好奇贪吃的灵雀,很快映着清辉来到陆星舟的洞府。

依旧是清寒地过分,灵树梧桐密布到违背自然之理,四处静谧,不见灵兽,分明层林叠翠,却给人荒芜之感。

每个望日,陆星舟“发病”之时,这份凄凉的寒意就要更盛,每一片树叶上,似乎都挂了白霜。

虞琅习惯性地穿过万仞剑把守的结界,留翡景剑和万仞剑你侬我侬,自己端着丹药穿过薄韧流光的结界,进入陆星舟的洞府中。

一只脚才踏入结界,肩上先稳稳落上一件纯白大氅。

虞琅的脸一下子陷在茸毛里,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丹药往前举了举,生怕被蹭到,仰脸看到青年过分苍白的面孔,和他左侧脖颈上狰狞蔓延的猩红魔纹。

虞琅并不惊惶,陆星舟在“病发”时露出了魔族模样而已,她早就见了许多次,只浅笑着唤道:“小师兄,我来了。”

这样的时候,虞琅两只手一起谨慎地端着托盘,陆星舟便能光明正大地站得离她近些,甚至可以顺理成章地帮她拢好细碎的头发,露出将纯白的绒毛都压下一分的玉净小脸,然后在用握剑的手,灵巧地帮她系好大氅上缀着毛球的带子。

陆星舟这才心满意足地接过托盘,道:“还冷吗?”

虞琅无语地看着身上夸张的大氅,摇摇头道:“不冷,甚至还有点热。”

复用眼神催促他喝药,试探道:“这次疼吗?”

疼吗?

洞府中有五行阵法,如同把整个仙宗的力量都压迫在陆星舟身上,剧烈的疼痛似忽冷忽热的雷电,自丹田起,顺着经脉和骨髓,直击识海。

本该很疼。

但因为少女就在身边,她像是沉静的大湖,从容地吸收着阵法的力量,帮助他纾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