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祖宗不会是去锁天塔将碎片都带了回来,再一块一块粘上的吧?
他脸色不大好,如此荒唐的话她也没胆子在这会儿问出口,便是问了,想必也会被恶狠狠地驳回来。
“那个谢谢。”
“”他皱了皱眉,似是没听懂。
她顿了顿,口吻有些郑重:“这簪子是我娘的遗物,所以,谢谢。”
重黎望着那双总是没有什么波澜的桃花眼,竟然从中瞧出了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
温柔又明媚,像是拨开霜雪的轻风,在他眼前卸去了防备的刺,真切却又不免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她会对他笑?
她原来是会对他笑的
明明从前费尽千辛万苦,无数不择手段,才能换到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他都要疯了,才终于见她高兴一回。
居然这么容易就得到的吗?
他一口气堵在了嗓子里,好一会儿都没想起该如何呼吸,本打算丢到她面前的令牌,终究还是塞回了袖中。
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呢?
像是一只孩童的手,轻轻软软地捏住了他的心肺,是疼的,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委屈。
就好像这数千年,所有尖锐的刺,都扎在他身上,而她只要一个笑容,便能将它们都拔个干净。
就是如此地没出息,连火都发不出来。
“听霓旌说您受伤了?”云渺渺想起前些日子听说的事,想来应是锁天塔被破,塔中妖魔逃出,费了他不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