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低头看着他熟练地给自己系好腰封,目光讷讷,脱口而出:“师叔祖,你好贤惠啊啊哟!”
话音未落,脑门上便挨了记肉炒栗。
“学识浅薄就别乱用词儿,先生教的都让你吃哪儿去了,贤惠是用来形容男子的吗?”
司湛吃痛地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可师叔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内外兼修,还会穿这么难穿的衣裳,先生说的贤惠,难道不是这样吗?”
被猛夸了一通的魔尊三万岁的老脸冷不丁一红,清了清嗓子,将他从榻上提溜下来。
“那也不许说贤惠。”
司湛站起身,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天虞山的弟子袍料子都是特制的,只消上身一次,便会随着身量变化,方才还有些宽大的雪青色衣领已然妥帖地收拢,袖子也按着他的胳膊变短了不少。
绣着玲珑花的剑袖和腰封,瞧着甚是精神。
重黎领着他出门却并未将他送到上清阁前,而是在风华台边,就把人交给了前来催促的步清风。
映华宫的人,司湛昨日便认全了,忙躬身行礼:“拜见师伯。”
步清风看了重黎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师叔不去瞧瞧?”
重黎摆了摆手:“走了流程罢了,看什么?本尊真去了,你们还得提心吊胆,心中烧高香以求别有人认出本尊来。”
这话步清风无言以对,确实说得一针见血。
“如此先谢过师叔了。”
重黎望着他牵起司湛的手,朝上清阁走去,眸光微闪,消失在风华台旁,绕了一圈,从后头翻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