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春觉得邢昱厌的看着自己的眼神让人分外不适——那是看着猎物的眼神。
牛车窗外的夜色很冷,街景也只是一块块抽象的黑。
歧离渊伸出手,将殿春眉间的褶皱抚平,“不要担心。他还动不到你。”
殿春还是很担心,“万一,君王最后决定把我送出去以换取边关和平呢?”
歧离渊摇头,“不会。”
殿春又问他,“你怎么这般笃定?”
这句话落下,牛车中忽然安静了下来。歧离渊的身子有些僵,手指尖一颤,连忙收了起来。牛车从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压过,车子一颠,歧离渊回神,“你知道知道他不会这么做就是了。”就算君王再荒唐,也不会做把太子侧妃送人的勾当。君王要脸,姬国也要脸。
殿春不明所以,但是见歧离渊并不愿意多说,便打消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
这个夜晚注定不能普通。
回到国师府不久,殿春听见了一阵听令哐啷的激烈声响从歧离渊的房间中传出。
她来不及穿好衣服,就急匆匆赶了过去,跑的时候还不小心将自己的鞋踢掉了一只。
歧离渊的房门没有上锁,殿春轻轻一推,就将房门打开了。
那个白衣墨发的身影跪倒在地上。桌子上的水杯笔具散落在地面上。屋中没有点灯,在月色下,房间中的色调呈现出一种晦暗的冷感。
房间中只有歧离渊喘息的声音。
殿春连忙走了上去,想要去扶起歧离渊。手指刚碰到歧离渊,殿春就被歧离渊一把挥倒在地。殿春的后背直直装在了床角上,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殿春的整张小脸扭曲了起来。她不用看,就知道后背被撞到的那一块肯定全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