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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花微杏便知道要遭,她一下子直起了身子,冲上去挡在盛璇光身前,口齿伶俐,将刚刚所见一一道来,直将那王九说得面红耳赤,却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谁曾想,王九这么个浑惯了的,竟在这小姑娘手里跌了跟头。

姑娘瞧着面团和的人偶一般,可脾性一点都不软和,轻声细语说话的时候,比王九扯嗓子那几声都来得管用。

“你这姑娘混说什么,我不过是想起家中悲苦,不由悲从中来,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污人清白?你刚刚便想着讹诈我兄长,他如今正病弱着,懒得与你辩驳,才未曾出言。谁曾想你这人厚脸皮,做下恶事竟然还倒打一耙,当真可恶!”

花微杏身量比王九略低一点,仰着脖颈说教的时候,光彩照人。尽管脸上胭脂晕染开些许,也照样美得惊心动魄。

王九自打当年姑姑死后,摸爬滚打,被这般文雅地骂,对他来说简直是粗茶淡饭。在他看来,这妮子不过是佯装声势,内里未必有多少主意。

视线往下一瞟,王九扯了扯有些干裂的嘴角,露出个有些轻蔑的笑来。

“什么兄长能□□地带个身着嫁衣、妆容厚重的妹妹出来,我看不是兄长,是情哥哥吧!”

“倒不知道那个可怜的绿毛龟如今在什么地方哭着呢,不过是一对奸夫□□,也有胆子说你王爷爷。”

这话一出,倒是很好地解了那些茶客的疑惑,毕竟,哪里会有穿着嫁衣行路的人。

眼看着周围的人逐渐以一种鄙视的目光看过来,花微杏自己倒是不以为意,却为把盛璇光扯进流言里感到几分抱歉。

她咬紧了牙关,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一巴掌扇了出去。

王九自然不是傻子,他会躲,甚至还想还手来制住花微杏。然而这念头只动到一半,身子就一僵,紧接着一股火辣辣的痛感自左颊传来,口中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我被贼人掳去,我兄长不顾个人安危救我。在你口中竟成了如此龌龊之事,当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这种人,眼里只有那些腌臜事。”

花微杏气得身子都在抖,骂她可以,骂盛璇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