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她挥挥手,就有无穷尽的无论才高八斗亦或是貌比潘安的男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性子也是乖巧懂事的很,
她又何必去挂念那个时长给她甩脸子的宗衍。
因而这段日子,她白日里寻欢作乐,待到日头落下来便就大摆宴席夜夜笙歌,
好不快活。
可每每她在府上闹腾到夜半打更声起,尽兴而归回到卧房时,总觉得身后有道碍人的视线,
偏偏待到她回头时,连一只小猫小狗都没有瞧见。
扰得她好生不耐烦。
“殿下,驸马今日病着了。”宋云卿每回都规矩的守在卧房门前等待赵棠知回来,
“听说是夜里吹风,着了凉。”见赵棠知不出声,宋云卿小心的揣度这眼前人的心思,又添了这么一句。
他思忖着,驸马是个好人,殿下也是个好人。若是他们两个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也算是一桩美事。
哪成想赵棠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因着酒醉手掌没骨头似的将发间的簪钗一支一支的胡乱扯了下来。
发丝拽的生疼,这才叫她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些,“病
了就去请太医,同本宫说什么?”
“本宫又不会医术。”
醉极了说这么几句话已经是难得,她手上再没有力气,不可控的将手里握的簪钗砸落在木桌上。
谁叫他大冷天在夜里吹风的,她心想。
许是这段日子太纵着自个儿了,见到宫里来人后赵棠知心头竟有些恍惚。
先前宫里来了消息说是她父皇半夜里起身竟咳了血,惊得她衣衫都没有来得及穿好便急急忙忙要往宫里赶,
哪成想待到她火急火燎的想要出宫探望,把公主府吵得鸡犬不宁才收拾妥当出府时,宫里又来了信儿说是无事。
眼下宫里又来了人,直叫赵棠知心头惴惴。
彼时,张平正揣着手候在前厅里。
饶是他在皇上跟前那么多年,见过的场面无数,瞧见赵棠知府上这般场景还是禁不住的皱了眉。
“给殿下请安了。”张平的规矩一点都不敢忘,还未等赵棠知走得近了这边硬撑着一把老骨头做足了礼数。
她连忙扶他起身,“无须多礼,公公此番过来可是宫里出什么事情了?”
眼见着张平有些迟疑,她稍稍心安了些。
若是宫里出什么事情,张平定不会这般斟酌。
“奴才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问问殿下的意思。”因着这事实在为难人,张平顿了顿这才又道:“实在是没办法,太子殿下又将一位老先生给气走了。”
“皇上和皇后娘娘念叨着,先前驸马教□□爷功课也是融洽的。太子爷也说愿让驸马爷来教课。不知殿下的意思是...”
自然是不愿意的。
先前商皇后便问过她的意思,她还只当是玩笑话,哪成想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将主意打到宗衍身上了。
无论学识亦或是家世,甚至有关于官职连同空暇来说,宗衍的确是最合适的。
可宗衍啊,她实在是想把他从高不可攀的月亮上拉下来,
弄脏他呢。
又怎么会给他逃离的机会。
思忖到此处,赵棠知不慌不忙的将方才坐下后压出来的衣服褶子一一抚平,对上张平探究的眼神,“父皇的身子可好?”
张平愣了一瞬,忙不迭的应声:“皇上龙体安然无恙。”
许是记起了先前闹得那场乌龙,又添了句:“那日
是奴才疏忽,竟叫那些没数的宫人们捕风捉影,劳殿下费心了。”
“不打紧。”赵棠知摆了摆手。
“那殿下的意思是...”张平忍不住提醒。
这话自然是问的关于方才宗衍一事。
此事着实胶着了些,赵棠知的手指圈起,无意识的在木桌上敲了几下心头才有了思量,“驸马去宫中多有不便,若是肆儿肯来我府上倒是极好的。”
“只怕现下天冷,倒是苦了肆儿。”她若有所思。
让宗衍去宫中自然是不可以的。
宫中有宗贵妃,有赵云霏,甚至若是赶巧了还会碰上赵逸。他们之中无论是哪个,都有可能帮助宗衍光明正大的离开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