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先前大费周章的做的种种,对宗氏一族不单没有打击反倒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那奴才回宫问问主子们的意思。”张平见赵棠知稍稍松了口风,这才喘了口气儿生怕她反悔似的连忙告退。
临走时却是又一思量,瞧了瞧外头候着的一众男子,折回来语重心长的叮嘱,“殿下若是得了空子,去宫里瞧瞧皇上皇后娘娘也是好的。”
张平自小便对她极好,故而他说的话赵棠知是肯听进去的。
可现下倒也不是仔细思量这些事情的时候。
赵肆平日里顽皮的很,哪儿有一点做太子的样子。眼下她松了口,想来商皇后也是同意送赵肆来她府上请宗衍授课的。
思及到此处,她旋即着人将书房打扫干净了。
抬眼间只见得她近些日子最是欢喜的男子,正胆大的半倚在门框边在门外直勾勾的瞧着她,视线灼灼。
“殿下方才还夸小人新制的衣裳好看,怎的现下都不愿看我了。”男子乖巧起来最是惹人怜爱,“难不成殿下方才所说都是敷衍小人的?”
“嗯。”她沉声。
这些人说话个顶个的暧昧,只盼着能抓得住她。
却也是个顶个的不讨喜。
那人的眉眼同哈尔几分相像,她不忍说什么重话,只遣了几个仆役将他赶了出去。
“先把书房打扫干净了,门框也换个新的。”欢喜归欢喜,可若是这些个伺候的生了非分之心亦或是逾矩,她倒也不会怜惜那些皮相。
反倒是觉得,这么好的皮相,生在这般脏污的人
身上,着实是可惜了。
不过方才那男子的话却是叫她难得的上了心,眼下冬日已经过了一半,按照府中的规矩自然是要着每人制些新衣裳的。
她还记得先前府中的管事拿单子请她过目时,因着她正在气头上顺手将宗衍份例的那些给勾去了。
这没了御寒的衣裳,改日若是叫赵肆瞧见了岂不是遭人笑话。
说她公主府穷酸,连宗驸马的衣裳都是去年都不时兴的料子。
这般想着,她连忙着人去送了些赵肆平日上课需要用到的书目去,另外亲自带了两位善制衣的婢子过去。
若不是今儿张平过来传话,她都忘了府中有宗衍这人了。
也罢,这么长时间没见,总得去瞧瞧才是。
......
最先是过去送书的仆役们先进了宗衍现下所住的偏房,
彼时赵棠知也就落后了约有二十来步的模样。
“是殿下遣你们过来的?”
话里散不尽的喜悦,赵棠知略一挑眉,
看来宗衍在这偏房住的还算是舒适,没有她预料之中的愁眉苦脸。
如此,她囫囵的扫了一眼偏房屋顶上斑驳的瓦片,想来宗大人还是怪会苦中作乐的,是她见识少了。
思忖到此处,她也便迈着步子往里走去。
哪成想才一迈过门槛,她略微一抬眼正瞧见宗衍沉下来的脸,同微亮的眸子极不相称。
分明方才还听他话语里尽是欣喜,怎么眼下又开始甩脸子了?她不解。
后者见到她倒是没有出声,只转身去了房中仅有的一张小圆桌上倒了杯清水,
水汽袅袅,氤氲开来。见此,赵棠知这才下意识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是有些冷的。
“殿下,请。”宗衍倒还是规矩的很,替她拉了木椅方便她入座。
赵棠知见此摆了摆手,“不必。”
旋即朝身后跟着的两个婢子使了个眼色,后者旋即上前为他量衣裳。
“方才张平过来传话,太子性子顽劣又气走了以为老太傅,母后思量着先前你也是教过他的。”点到为止,赵棠知没什么多余的话要同他说。
“臣明白。”宗衍拱了手。
“嗯,明白就好。”她点了点头,才要离去转而又嘱咐道:“这几日把书都看看,莫要教不出学问来丢了我公主府的面子。”
哪知宗衍难得的轻轻勾了唇,“教授课业这方面,臣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惹得赵棠知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也是,
才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