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云夫人打了圆场,李达却又在张口轻狂:“姑姑,你姿态也忒低了些,算起辈分来你也是封了郡主的,算是一家人。”
菱云夫人剜了李达一眼,又对谢景榕说:“我听说北上送去定州的帖子是给翟谡将军的,怎么会是殿下来了?”
“啊,他还在汎阳。”提到翟谡,谢景榕态度和缓了些,“前些日子茶岩商道东边的山贼又成了声势,他出兵平乱去了。”
提到茶岩商道,李达倒是关心许多:“怎的又乱了,这都打了多少年了?”
说起这事谢景榕也是头疼,多说了几句:“原先都只是流寇,这几年冒出来几个大势力来,聚了一些流民,不太好打。”
“那你们杀啊。”李达嚷嚷:“就翟谡那身手,手里那么多精锐。几个不成事的匪徒能这么为难?”
谢景榕听他这么说,脸立刻黑了。还是菱云夫人先打了圆场:“世子不要在殿下面前闹笑话了,当年鉴安之乱,流血漂橹,死了那么多人,北边的贵族豪门乃至良民百姓纷纷南迁。如今若是中原还有能用得上的人丁,总是以安抚为主,怎么能说杀就杀呢。”
这话说的在理,却也说的诛心。谢景榕虽然早就料到要受这么一场奚落,却还是憋了一腔气在胸口,不再搭理人了。
正巧这时候,余断江到了。
他上前,朝谢景榕等人各按规矩行了礼,才开口说话:“老身来晚了,让诸位大人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