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当然是个好故事。”他开口,笑意积在眼底里:“幼年失怙,被家人寻回,悉心教导,又承接了祖业。只可惜英年早逝,还背了骂名——啊,不过也是些不痛不痒的事。”
余望陵笑意更盛:“至于第二个故事,我想你我都清楚,是什么故事。”
余沙听完也笑:“你既然算到这里了,你不杀我?”
“今时不比往日。”余望陵说:“杀你虽然没有那么难,却也没有那么有意思。”
余沙看看余望陵,片刻,开口:“你又想做什么,你向他暗示你才是余少淼,不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吧?”
余望陵说:“怎么说的我一副居心叵测的样子,我这些话,哪一个字不是为你考虑?”
余沙不再说话,余望陵着看他,反问:“还是你觉得,有些事情,告诉他也无妨呢?”
余沙淡淡地开口:“所以你同他说,我流落暗巷之际,吃了一年苦,然后被金盏阁找到,就平安顺遂地长大了是吗?”
余望陵笑:“是。”
余沙冷静地回复:“长老院有记录,紫河车也还有活着的人。”
余望陵:“记录可以烧,人也总会死。”
“此事并没有那么容易。”
“却也并没有那么难。”
“更何况。”余望陵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我予他一个岁月安好的故事,他又何苦穷究其真假呢?”
“人就是这样。”余望陵重新把视线放回手上的杯盏:“若是坏事,便穷尽心血也想证明是假的。若是好事,却又高高抬起,深怕细思片刻就发现是梦里黄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