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不知是情急使然还是愤懑已久,直接说了心里话。李达听到却是笑了。
“姑姑。”他垂下头和菱云夫人对视:“你以为,你帮着人藏着老头的死,那人能念你的好?”
他向前略近了一步,在菱云夫人耳边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金盏阁,和定州的那些勾当。侄儿以前不说,是给姑姑留着面子,也顾念着咱们的骨肉亲情。”
他侧过脸,眼睛睁大,全是惊诧之下嘲弄的神色:“姑母不能是以为,自己得了封号,得了些脸面,就能做起李王府的主来了?老头现在死了,谁还会听咱们李王府的号令。看我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的纨绔,看你,呵,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妇人。咱们李王府,败了。哈哈哈哈哈,败了!”
李达说完这番话,就长笑着仰天出了门。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败了,败了。
李语心被他这番话说的简直要犯了心悸,好容易顺了几口气,刚才躲远了的丫鬟才敢上来搀扶。
李语心被扶了起来,神思恍惚了一瞬,开口问:“什么时候了?”期1铃>午扒<扒。午_九铃&整文/
丫头低着头回话:“巳时了。”
李语心又恍惚了一阵,嘴里喃喃了一句时辰,眼神才定了回来:“世子说……凭春坊出事了,咱们有人知道情形吗。”
丫鬟都只是内院做事的,闻言都闭口不敢作答。李语心迟迟没拿到答案,又发起火来。
“府兵呢?!人呢?!去查,凭春坊今夜到底怎么了?!”
她在这里训人,丫鬟们不敢说话,又跪了一地。
哪里还有府兵,早就被金盏阁和铁甲军带走了。
李语心似乎这时才从这连日的自欺欺人中醒过来。
李骐华死了,李王府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