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沙收拾了一下手腕上缠着的布,对那赶牛车的人略一点头。
这就是在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赶牛车的汉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阁主……我们……”
“没有阁主了。”余沙打断他:“自此你欠我的已经还清,自去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那汉子还想再说什么,瞧见了余沙的神色,还是没张这个口,行了个拱手礼,带着人离开了。
余沙走进屋,花垂碧正在屋里端详晕过去的谢景榕。听见余沙走进来的声音,头没回,看着谢景榕就开了口。
“你本事怎么这么大。”他话里还有些调笑的意思:“定州太子也能被你抓了来。”
余沙停下了往前走的脚步,他顿了顿,凝神看向花垂碧,半晌,开口,语气里有一层淡淡的警告的意思:“谢景榕不能动,你不要有别的心思。”
“我哪里有别的心思啊?”花垂碧直起身子,收回了端详谢景榕的目光,扭头看余沙:“就是真的感慨你有本事,金盏阁现在虽然人员混杂,多少还是着重安防的,你能这么悄没声地拐一个出来, 想来把关家世子送出城也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他偏头,略算了算日子,说:“今儿就应该是绕岚坪那日开始的第七天了吧,也有不少人要送棺桲出城了……你就定在今日?”
余沙不置可否,只是走过去,把谢景榕抱起来,放在了外间的榻上。
“按照之前和你说的做吧。”他对花垂碧说。
另一边,金盏阁中,谢景榕的榻前,聚满了人。
余断江,宋福顺和朱正都穿着寝衣,这都是歇下后又听闻这里出了事赶过来的。余望陵还在睡着,大夫给他用了安神香,此刻还醒不过来。床前唯有项飞白和翟谡二人穿戴整齐,这都是忙活了一整夜,还没合过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