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淼许给你的事,我大概也能猜到。”余望陵慢慢地说,丝毫不像已经把花垂碧掐的双脸紫红。
“极乐方的事,对吧。他许你让这个东西在漓江绝迹?”余望陵一边观察着花垂碧的神色,一边说:“你怎么能就这么相信他了呢,这不是你饿死鬼的风格啊。”
“也许是这一连日的事让你觉得有了转机?让你觉得他确实算无遗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物?”
“别痴心妄想了,你不是傻子,你应该明白。世人逐利,他今日可以利用各个阵营的利益冲突给关澜博一线生机,又怎么能让这些人放下手里的利益呢?”
余望陵说完这句话就放开了掐着花垂碧的手,施施然回去坐到了位置上。再开口,还是那句话:“关澜的下落,换子禄坊那些小乞丐今生生活无忧,若有沾染极乐方者,也由金盏阁出面,供他一生的药物,绝无沦落到药人后患,你自己考虑吧。”
花垂碧恢复了呼吸之后就躺在地上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嗽着听完了余望陵的话,又露出一个讽笑。
“余阁主,你说的那么好。你也说了,我不是傻子,相信你是什么后果,我可不敢赌。”
“难道你还有选择?”余望陵面无表情地说:“十数岁就懂得出卖自己换一夕安寝的人,又何必在这里自作高尚。”
花垂碧听了又是笑,只是因为刚刚被掐过,无论如何也笑的不够肆意了。
“……余阁主,是你先把我们这样的人逼到绝境的。被逼到绝境的人,哪有力气想明天,哪有心思想前程。如今若是死在这里,能坏你一桩大事,岂不是也是一桩美谈?”
余望陵仔细看了看花垂碧的脸,垂了眼,从面前的案几上拿了一杯茶,啜饮了一口,又把茶杯拿在手上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