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也是如此。
旬二在伤员那边忙了好久,狮虎帮的人带来了不少稻城里的大夫。但比较起来。受伤的人还是太多了,直到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一队自称会医术的江湖人,现场的压力才变小。她也才得空能去看眼余沙。
她现在脑子里抱着好大的疑问,对于余沙竟然敢直接指挥那些狮虎帮的人十分惊讶,她还记得起火前余沙刚在这里大喊:“糟了!狮虎帮是敌人!”。没想到这火光一起,他第一个敢上去指挥,这到底是敌人还是卧底。
旬二半点城府没有,想什么全部都显在脸上,往余沙身边一坐,明晃晃地只差没有把那个大问号啪叽一下扣余沙脑门上。
余沙刚缓过神,就被她盯得一身鸡皮疙瘩。只好给她解释:“高层博弈,底下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家被毁了。而且你不要看这些帮派都是地痞流氓,江湖人好勇斗狠不假,但是要想守住一方势力,光靠狠是不行的。他们收了保护费,就得保护这个地方。”
旬二听完,似懂非懂,接着问:“他们不都是些坏人吗,收了钱就收了钱,为什么一定要保护这里呢?”
这其实是个很大的问题。
余沙坐在小广场的边上,往眼前那些忙碌着奔波着的狮虎帮弟子身上望。这些人穿着衙役的衣服,只是一层皮囊,可是今日过后,也许他们许多人的身上,会真正多出一份被人依从的尊严来。一种真实的,并不为虚衔所左右的,崭新的契约和权力,正在慢慢诞生。
要解释给旬二听这个实在是太复杂了,余沙想了很久,开口先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想,如果你是这个地方的佃户,上面连年收税,压得你喘不过气,又碰上灾年,他们收不上钱就把你的妻子孩子抢走。那你会怎么做?”
旬二一听就炸了:“那当然要跟他们拼个头破血流啊!”
“如果你非常的孱弱,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