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就去学武功,卧薪尝胆,去报仇?”
“你只是一个连税都交不上去的佃户,饭都吃不饱,你要学武功跟谁学呢?又有什么时间去学呢?”
余沙把旬二问住了,旬二皱着眉想了很久,提了好几个她认为可行的,能够报仇雪恨的方法,都被余沙四两拨千斤似地化解了。而他所有化解的根源依据,都只是贫穷。
旬二被余沙问的几乎自闭,虽然只是个假设,但她还是在那层层的问题中间,目的也从一开始的报仇雪恨逐渐变成苟且偷生,她逐渐感受到一股熟悉的且真实的让人窒息的压力。
没饭吃,即使用心劳作也只是勉强活着,更何况遇到天灾,还要被府衙奴役。周围也都是些和他一样的人,大家都自身难保。一条命就算全部豁了出去,也不过以卵击石。
旬二都有点逆反了,她也想反驳,难道真的会有这么惨的人吗?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现在整个中原腹地,到处都是这么惨的人。
她思来想去到最后,只好又绝望又可怜兮兮地回答:“那也要拼一把,要么死。如果死不了,那就走。”
她本来以为这只是个赌气又没办法的回答,可是他话说完,余沙却笑了。
“是啊。”他笑着摸了摸旬二的头,“这就是大多数人最后能做的选择。”
“强者可以为所欲为,弱者则必须忍受。”余沙缓缓说:“能够变成强者当然好,可但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他们甚至因为太过孱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会有人听见。”
旬二越发难受:“那要这么说,那强者只要尽情鱼肉乡里不就好了,还保护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