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累惨了,注意到平北卫退军之后,余沙几乎没法在马上坐稳,身子摇了摇,差点摔了下来。
关澜见状,下马,又把他从马上抱了下来,嘴里是要调侃他的,说:“早说你下盘不稳。”
余沙累的只能微微扯动一点嘴角,算是答复。
这只是第一战,已经尤为艰难了。
深夜,司恩清点了城中死伤和各处守城器具的用度,清单完之后,久久不语,等见着余沙,第一句话就是,郭恒之北上求援,人还要多久能到。
余沙不语,实在是他也不知道答案。
一片愁云之中,第二天,却仿佛老天爷也看他们太惨,平北卫的进攻远没有第一次激烈,仿佛只是小股试探,并没有第一日一般围城的大规模进攻。
余沙从这战略中嗅到了什么,当即去找了司恩。
“你说,带兵的是项飞白?”
司恩听到余沙的猜测,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是一直跟在余望陵前后吗?我看着像是个文书,怎么还会带兵。”
“余望陵用人甚疑,宁愿培养自己的亲信也不可能信别的能打仗的将领。”余沙解释,“如果来打稻城的是他,我大概知道他现在什么思路。”
司恩好奇:“什么思路?”
“耗。”余沙答得简洁。
“项飞白,不管他助纣为虐如何。此人,心性原本不坏,做事总留有余地,他昨日是以为能够速攻才组织这么大规模的进攻,如今城内反抗强烈,为免平北卫大量牺牲,他会耗到稻城无反抗之力,再进行大规模进攻。”